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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建昌县黑山科乡
小台子村的河沟旁,
树上残留着半根绳子
和被铁箱砸过的痕迹,
下游不到20米的地方,
一辆面包车翻倒在路旁。
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述说着李清学救人的英雄壮举:激流中奋战一个多小时,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托举了3个生命,而最后,却因力竭倒在了湍急的洪水里。
8月21日下午,站在村路附近的一处小河沟旁,看着湍急的河水,黑山科乡小台子村妇联主席臧春英忍不住流泪,“当时他就是在这里救完第三个孩子后出事的……”
8月20日凌晨2时34分,建昌县雨势加大,担心山上水库垮塌,黑山科乡小台子村党支部书记李清学放心不下村民,顶着大雨带着臧春英到村里巡查河道。不久,李清学接到求救电话:一名村民开车出门,刚出门山上的水就冲了下来,车被困在了水中,车上还有3个孩子……
“别怕,我们马上过去!”挂断电话,李清学和臧春英小跑着赶到现场。
臧春英回忆,当时路上积水并不算太深,但水势很急,一辆面包车熄火停在路中间,正被水冲得慢慢往下游滑动,车内被困的四人吓坏了。见状,李清学和臧春英两人都准备往水里冲。“你回去,我自己过去。”刚蹚进水,臧春英就被李清学撵了回去。
“他总是这样。”与李清学共事多年的臧春英哽咽着说,平时村里的大事小情,都是李清学自己扛着,直到他实在忙不过来才找村部的其他同事帮忙,“他一门心思扎在村里,总让我们该忙忙,村里的事他多担着。”
而这次,面对湍急的河水,李清学又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。
臧春英说,为了更好地施救,李清学让她找来一根绳子,一头绑在村民院子的铁门上,另一头系在自己身上,然后冲进河水中,将一个年龄小的孩子抱了出来。紧接着,李清学又冲进河水中救第二个孩子,这时水势突然猛涨,车子被急流往下冲了五六米,绳子也被冲断。李清学当时一头栽进水里,踉跄爬起后,在臧春英帮助下,成功将孩子拉到岸上。
当准备救第三个孩子时,水势再次猛涨,连准备尝试过河的孩子母亲也被水冲走,所幸被冲到下游的岸边,最终脱险。
“再去找绳子!”李清学紧紧抱住身旁的孩子。此时有3名村民闻讯赶来,接过递来的绳子,李清学将两根绳子牢牢绑在孩子身上,推着孩子往岸边移动。此时水势再次猛涨,面包车直接被水冲走,李清学翻滚着撞到一旁的小树上,即使如此,他手里仍死死地攥着孩子身上的绳子。
“先救孩子!”听到李清学的指挥,村民们奋力往岸上拉绳子,李清学也在后面用身子抵着树干,用尽全身力量往上推。此时,顶着巨大的水流压力,奋战了一个多小时的李清学早已力竭,只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和坚定的救人决心咬牙硬撑着,直到看到孩子成功上岸,他终于松了一口气,抱着胳膊粗的树干,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,“让我歇会儿……”
积水越来越深,很快就没过李清学的肩膀,水势也越来越急,岸上的四人怎么也拽不动,臧春英再去喊人救援。“我回头看他时,他说着‘没事儿,没事儿,别管我’……”可让臧春英没想到的是,等她再回来,看到的是村民们一脸悲痛的表情,水中已不见李清学的踪影。
原来,就在臧春英刚走不久,一个巨大的铁箱子从上游冲了下来,重重砸在李清学抱着的小树上,紧接着,一大块沥青冲了下来,压住了李清学身上的绳子,将他拽入水中。这次,李清学再也没能爬起来。
“眼睁睁看着他沉下水,我们使不上劲儿。”当时参加救援的老党员吕学义说,李清学工作特别认真,以前在村里当会计时,就总为村民的事儿跑前跑后。当了村党支部书记后更是如此,平时村民有困难,他随叫随到,从没听他喊过累。他还在村里建了大枣基地,带领村民致富。正是因为给村民办实事、办好事,大家也都十分信赖他,“多么好的一个人,太可惜了。”
黑山科乡党委书记张卫昌眼眶通红,看着手机里8月20日凌晨李清学冒雨巡查时发到乡村工作群中的最后一张照片,他久久不能释怀。“我们失去一个好村书记。”张卫昌说,李清学工作特别认真负责,总是冲在前面,这次防汛工作,他挨家挨户通知转移,更是用生命践行了“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”的誓言。“他是我们全乡干部学习的榜样,也是我们的骄傲。”张卫昌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