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树

父母家旁边住着一对到城里来打工的夫妻,男人干装修,女人给一户人家当保姆。她们有两个女儿,小的在老家上初中,大的毕了业,到另外一座城市打工去了。

放了寒假,小女儿到城里来,与父母住在一起,三口人住在一间小屋里。说是小屋,其实是一个灶间,前后不足几平米被房主用来出租。开门就是床,床边几乎没有落脚的空档,进了门就要上床的。

门外拐角处有一间用木板搭的简易棚,成了做饭的地方,里面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。

父母家住在一个大院里,退休后就每天跑来照顾两位老人,比如做做饭干些家务活啥的。农村的人都往城里跑,天南地北来的人住在大院里,这是过去不曾有的情景。老邻居不多了,虽是外来户多,住的久了也就成了老邻居。

院子里原有一棵长了多年的梧桐树。年年开花结果,长出满树紫色的花瓣,形状近似喇叭花的样子,此花可入药。那些年,母亲一到冬天就会犯哮喘病,于是在树下捡一些梧桐树的花瓣来泡水喝,但于我的印象里,母亲的喘病一直是不见好的。

那年,从外地回来探亲,院子里的梧桐树不见了,听说是因为树的根系把临近的一面墙体侵入的变了形,竟遭到了人的砍伐。

童年时躲在树后捉迷藏,爬到树上逮知了,以及用竹竿敲打树上的梧桐子,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的情景依然记得。

邻居家的小女儿名叫珍珍,脑后扎着一对小巧利落的羊角辫,这是城里女孩所少见的了。

后来,她的姐姐也来到了她的父母身边。

“真是一对姐妹花。”守着她们的父母夸着姐妹俩,小女儿咯咯笑,大女儿却乐不起来,她平日也不太爱说话的。

有一次,问起她的母亲:“杏杏的性格和她的妹妹两样的。”

她的大女儿名叫杏杏。

“不是的,杏杏比她妹妹还能耍笑呢”

“那是为什么”

“她是心里有事”

“会有什么事?”

她的母亲一边烧着饭,一边告诉我。原来杏杏在打工那座城市的厂里谈了一个对象,两人感情发展的很好,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。可母亲嫌男方家里穷,又离他们老家远。所以,就让杏杏辞了工作,来到父母身边,并给她找了一个卖飞机票的活干。

杏杏毕竟是个自小听话的乖乖女,凡事要听从父母的安排。

但杏杏也似乎一下子转不过这个弯来呵!

租的小屋住不开了,一家人又租了院子里另一户人家的屋子,房子大了许多,生活似乎也舒展开来。晚上,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,听小女儿讲着我领她逛庙会的事情;庙会上有猜谜语的活动,猜中了还发小小的纪念品呢。

有一次,问起她的母亲:“杏杏的性格和她的妹妹两样的。”

她的大女儿名叫杏杏。

“不是的,杏杏比她妹妹还能耍笑呢”

“那是为什么”

“她是心里有事”

“会有什么事?”

她的母亲一边烧着饭,一边告诉我。原来杏杏在打工那座城市的厂里谈了一个对象,两人感情发展的很好,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。可母亲嫌男方家里穷,又离他们老家远。所以,就让杏杏辞了工作,来到父母身边,并给她找了一个卖飞机票的活干。

杏杏毕竟是个自小听话的乖乖女,凡事要听从父母的安排。

但杏杏也似乎一下子转不过这个弯来呵!

租的小屋住不开了,一家人又租了院子里另一户人家的屋子,房子大了许多,生活似乎也舒展开来。晚上,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,听小女儿讲着我领她逛庙会的事情;庙会上有猜谜语的活动,猜中了还发小小的纪念品呢。

“双手捧起水中月。”猜一成语:掌上明珠。“叔叔猜中的!

”珍珍兴奋的说着。

“你不也是父母的“掌上明珠”吗?”

“我爷爷不亲我,嫌我是个女孩”

珍珍撅着嘴撒娇的说着,一屋人都笑了。

后来,母亲给杏杏找了老家的一户人家并收下了彩礼钱。听说那户人家很有钱。只是男方又矮又丑。 定亲那天,杏杏哭成个泪人儿。 那天,杏杏站在我面前,似乎想说什么?她知道我是反对她的父母包办女儿婚姻的。可是,此刻我又能说些什么呢?是说幸福握在自己手里,还是说不要向命运低头?我记得大体说了以上的话的。

后来,我离开了家乡,与家人住在了外地。

几年后重返故乡,我在医院附近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下。以便照顾病重住院的父亲。我走后父母寄养在大哥家了,父母的旧屋侄子住着。

抽空到侄子家,老屋已装修了。只是这清冷的院子让我感觉越发的清冷了起来。那户打工的人家也搬走了。

原本是想探望一下的。

旅店是地下室改建的,通讯信号不好。那天夜里接到一个电话,爬起床跑到外面的马路上。正在说着话,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边传来;

“哎呀!五哥呀!”

原来正是那对打工的夫妻,从外面回来朝家走,一下子认出了我。听他们说住的地方离旅馆很近,住在一条胡同里。

第二天晚上,我来到了他们家。

“ 杏杏嫁人了,还是那户人家。有了一个男孩,快三岁了!”

杏杏的母亲高兴起来,把她的手机递给我,让我与杏杏视频聊了几句。杏杏胖了,不再是以前清秀的样子,孩子在她的怀里来回的蹬着一双小脚,肉嘟嘟的,倒也可爱。

呵! 她终究是要嫁人的!

珍珍从外面回来了,毕业后她来到城里,接替了姐姐卖飞机票的工作。只是,她变了,变得洋气了,头发染成了金黄色,嘴上抹着浓艳的唇膏。

那个清新,自然,朴素的珍珍不见了

她的父亲在喝酒,母亲在给珍珍热着饭菜,并唠叨着她下了班也不早点来家。

走出来时,这座城市已完全被夜色笼罩——近处与远处的路灯,闪着昏黄的光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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